是穿越抑或回歸
壹.進學校是要撞火車!?
穿越到這裡已經過了兩個月,一切都是如此平靜,彷彿什麼事都未曾發生過。
我若有所思的望著手上的茶杯,對於身後乒乒乓乓吵死人的噪音完全無視。
「今天天氣真好。」瞇起眼,享受著難得的微風。
『妳還真像老人。』跟我差不了多少的阿契斯懶懶開口,一身蒼藍色的毛皮隨著風吹時而改變著顏色的深淺,趴在我身旁,同樣也無視後面已經開始的怒罵聲。
話說我們族人竟然對於穿越這種事完全沒有排斥還適應的相當好,想當初我一來到這裡可是先發呆個半小時阿契斯才來把我打醒。
然後我就看到族人也到了。
我對於一個小法陣裡是怎樣能夠擠上近一萬人實在很好奇,先不說阿契斯可能加上的其他術法,光視覺效果就很驚人了。
驚人的讓人想笑。
某樣非常堅硬的東西飛過來打掉我的回想。
痛……這是啥?門把?他們是怎麼吵的把門把給吵下來了!?
我轉頭一看,差點沒昏倒。
一隻狐狸與一隻狸貓正在毀滅我的廚房。
「慢著!出去!通通給我出去!」我衝進廚房,把兩隻糾纏在一起的妖怪扯開扔出房子。
為什麼每次都要在廚房吵?這裡大的可以蓋五十一個足球場哪裡不吵為什麼就愛跑到我的廚房吵?
我的廚房!我的!!!
我默默的把手放在廚房的門樑上,一個小型圓形陣法微微發了一下光,廚房瞬間變回原本乾淨的模樣。
走出廚房,我看到那兩隻妖怪還在吵,而且還把我剛才辛辛苦苦掃好的落葉全都吵散了。
……靠。
我一秒決定抄起擺在樹旁的竹掃把,大力一揮把捲著塵土與落葉的球打飛出去,它以完美的拋物線飛出去,然後落入鏡光湖裡,激起一陣水花,一些在水裡棲息的妖怪紛紛走避。
「牠們在幹嘛?」
我走上前,環著手看著一紅一褐的妖怪在水裡互相扭打……說是扭打,其實比較像是一顆毛球在另一顆毛球上打滾。
早跟牠們說過該換毛,看的我都熱起來了。
「郵差寄了包裹過來,要給妳的,小火和文太就在吵著誰要拿來給妳。」
一個鬍子可能比尾巴長的灰色老鼠搖搖晃晃的走過來,駐著一根櫻木拐杖,站在我的旁邊。
「什麼包裹?」
「妳的入學通知。」
「我什麼時候報名學校了?」我瞪大眼,我才剛來兩個月欸。
「我幫妳報的。」瞄了眼我瞬間無語的臉,老鼠理直氣壯的回答,「一個未成年少女就是要去讀書,不讀書就不能算是成年!」
……那是什麼邏輯?
「那,誰搶贏?」
「我。」還一臉『我果然還是老當益壯阿』的樣子。
「……請給我。」
都已經是個400歲的老人了還跟人家搶啥啊!
我接過牛皮紙袋,第一秒的反應是想把它摔在地上踩三下,但是後來又沒有摔。
因為我看到上面用紅筆寫了三個大字。
說真的雖然已經知道了,但是當下看到的心情真的很複雜。
『摔者死!』
這東西其實不是入學通知書而是恐嚇信吧?
我小心翼翼的拆開,發現裡面有一疊比一般學校會給的還厚的資料,最厚的一疊還用夾子夾著,上面寫著幾個字叫做『新生入學介紹與如何自保』。
很好,這東西一定要看,雖然我覺得我看了大概兩秒後就忘了。
我把牛皮紙袋放在一旁,轉頭看著眼前散落的葉子,嘆了口氣,抓起掃把繼續與落葉奮鬥。
我好命苦。
正當我進行著無止盡的自怨自艾時,我才剛掃好的一小堆落葉又被某種以急速飛過來的力量沖散。
……
『啪嘰』一聲,我聽見我腦海裡有某個東西應聲斷裂,舉起掃把劈頭就是一罵:「你們兩個吵夠沒!?要吵給我去外面吵……」罵到一半我楞了。
一個男生站在我面前。
他有著銀色的長髮,大概是匆忙跑過來的,感覺很隨變的用路邊攤綁便當的橡皮筋在腦後紮起馬尾。血色瞳孔有點像是珠寶店裡陳列的紅寶石一樣閃閃發亮,只要不散發出像要殺人的氣息就很好。死人般蒼白的皮膚搭上全黑的制服感覺更加詭異,看起來很像妖怪美少年。
我認識這個人。
正確來說不是認識,而是知道。
現在的重點是、他是怎麼進來的?
「今天東門輪誰守?」我皺著眉問。
他應該不會從守世界來,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從原世界的東門進來的了。
「在水裡滾的那兩隻。」老鼠邊喝著茶邊回答。
「……很好。」沒說出口的話是等等記得提醒我要關牠們禁閉。
「妳怎麼沒有去跳火車!」他開口了,很標準的日文,第一句話就是唆使我自殺。
「因為我還不想死謝謝。」我異常冷靜的回答他,連我自己都驚訝了,然後我才發現我還舉著竹掃把,難怪感覺有點痠。
他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我,然後掏出手機講了一大串我聽不懂的話,大概是守世界通用語之類的。
過了一下像是確定好事情,他掛掉手機轉過來看我,眼神凶惡的好比野獸:「他們說還會再開一次校門,如果妳再沒進去也不用註冊了。」語氣很差,非常差。
聽到『註冊』兩字我回神過來,掛著疑惑的表情問:「註冊不是還要一、兩個禮拜左右?」
他用一種被鬼附身的恐怖眼神瞪著我好一會,然後開口:「妳什麼時候收到入學通知書?」
嗯?什麼時候?「今天。」
他默了。
咦咦?難不成我今天收到入學通知書今天就要去註冊嗎?
這是整人嗎?
我連忙跑回去抓起牛皮紙袋掏出入學資料看,上面的日期是……今天。
……
「喔、有件事我忘了說,小火跟文貍已經為了那個袋子吵了一個星期左右了。」仍舊很悠哉喝茶的老鼠突然冒出一句。
……這種事麻煩你以後早點說!還有那兩個呆子為了這種事可以吵一個星期嗎!?
「那個、不好意思,我家人『不小心』忘記把它交給我了,所以我沒趕上時間。」糟糕我不會被種在這裡吧?依照他身後不斷扭曲生長的黑氣來判斷……很有可能!
「我沒那麼無聊。」他很不屑的瞥了我一眼,順手拍掉不斷偷爬上他褲子的小妖怪。
「喔。」我呆呆的點頭,看著他不嫌煩的一直重複拍掉的動作,開始思考著他怎麼沒有直接把牠們打飛到一旁或是踩死在腳下。
「如果想試試看的話我可以為妳效勞。」冷冷的飄來一句,他血紅的眼看向我。
不、不用了謝謝。
我連忙退了三步,卻被他大手一拎像抓小雞一樣的抓起來。
「時間快要到了還退什麼退!」說著,腳下出現了傳送陣,眼前的景象瞬時換成火車站。
放開我,他看了眼手錶:「還有五分鐘火車才會來。」
五分鐘?
我眨了下眼,才發現我什麼東西都沒帶就被抓來了。
「我需要寫遺囑嗎?」如果真的要撞火車的話。
他楞了一下,然後頭上冒出青筋,一巴掌打了過來。
「靠!」還順便附贈了一個粗口。
看來是不用。
我被巴的頭昏眼花,等到眼睛重新聚焦之後,我看到他在旁邊的飲料販賣機投飲料。
蜜豆奶。
「拿去。」他彎下身抽出兩罐蜜豆奶,一罐往我這邊拋過來,「喝一喝看看腦子會不會清醒一點。」附註上這一句。
說實在我從沒喝過這玩意。
感覺很像是豆漿之類的東西。
我抽出吸管插進去吸了一口,一邊偷偷看過去一眼,楞了一下。
他靠在飲料機嘴裡還咬著吸管就這樣睡著了。
我偷偷地移步過去,靠近觀察傳說中白色凶暴惡鬼的模樣。
看著這個場景,我突然覺得好像有哪裡怪怪的。
「來了。」正當我還在思考著到底是哪裡怪的時候他的眼睛突然睜開,一秒起身把蜜豆奶盒子扔進回收桶裡,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一把拎起我就往鐵軌上衝。
我該稱讚他很有回收概念嗎?
我這才發現原來火車來了,剛才因為想的太認真導致都沒聽到。
來的是新幹線,這站沒有停。
不知為何,感覺一切都變成了慢動作,我看見火車的車頭慢慢的逼近我。
我忍不住閉上雙眼。
下一秒,我陷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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